第80章
远远就看到四爷独坐在房顶上。
吕云黛气窒,他真是愈发喜怒不定了,没事用如此高风险的暗号召唤她做甚!她迟早有一日会被他吓死!
“主子!”吕云黛飞身落在四爷面前。
“咳咳咳咳咳”
“去哪了?”暴怒的情绪在看到她捂着心口难受咳嗽那一瞬,顷刻间烟消云散。
“抓药,咳咳咳咳”吕云黛忍着不适,捂着嘴角,另一只手摇晃手中药包。
“主子召唤奴才有何事?”自从那晚的荒唐之后,吕云黛对四爷避之唯恐不及。
她潜意识里不想与他有太多私下的交集,此时更是拘谨的不敢如从前那般对他嬉笑。
“没事,你病体痊愈之后,再回来当差,早些歇息。”
暗卫单独面对他之时,都必须用真容,此时她脸颊苍白,唇瓣却殷红如血。
胤禛取出帕子,擦拭她的唇,倏地乱了心神,是血!
“跟我走!”胤禛抓住她的手腕,决定立即带她去寻太医瞧瞧。
“咳咳咳咳咳主子啊,您就不怕奴才得肺痨么?这可是会传染的。”吕云黛心情不好,想着吓吓四爷。
“胡说什么!”胤禛心下愈发慌乱忐忑,一把将还在咳嗽的女人拽入怀中抱紧。
他倒是不担心传染,毕竟近身伺候他的奴才,每日都需太医诊脉过后,才能到他面前伺候。
而为她侍寝的女人在沐浴更衣之后,更是有医女对她的身体事无巨细检查清楚。
她若真得痨病,压根无法来到他床榻上伺候。
他担心的是她独自在京城内,抠门的不肯花银子调理身子。
那一晚他食髓知味,初尝情事,丝毫不知餍足与节制,他究竟有多猛浪的要她,他心知肚明。
“别恼,那晚是爷不对,爷明晚给你带镯子,你最喜欢的大金镯子。”
胤禛放下身段,温声哄着她,世间女子都喜欢男人说软话。
毕竟是他此生第一个得到的女人,他耐心哄她又何妨。
“主子!也许有一件事您误会了,奴才并非您后宅的姬妾,奴才是您的暗卫。”
“伺候主子通晓男女情事,本就是奴才的职责之一,也请主子尊重奴才,您无需赏赐奴才何物。”
吕云黛从四爷怀中挣脱开,她极不喜欢四爷方才那番诱哄后宅女人上榻的口吻。
她并非是他后宅姬妾,也永远不可能是!
“那晚露水情缘,奴才都已忘记,也请主子别放在心上。”吕云黛郑重道歉。
“那你以为还有什么?休要自作多情!”胤禛沉着脸转身离去。
“咳咳咳咳咳”
身后传来她沙哑的咳嗽声,胤禛刹住脚步,板着脸转身,折腰将她从夜风萧瑟的屋顶抱到屋内。
“为何换被褥枕头?为何换寝衣?为何?”他扯过被子盖住她苍白病容。
吕云黛错愕,四爷方才定去过她的私宅。
她其实也不知为何要换掉那些与四爷有关之物,只是一靠近那些东西,就觉浑身酸疼,忍不住想起那一晚荒谬的纠葛。
明明她和四爷并无任何摧心剖肝的恨海情天,却觉万箭穿心之痛。
这很不对劲!她从未体会过如此复杂不明的情绪,甚至被这种折磨人的莫名情绪左右。
她不会愚蠢到仅仅是与四爷春风一度之后,就对他生出情愫来。
但与自己的顶头上司一夜情的荒谬,着实令人尴尬。
吕云黛迫使自己尽快调整心态,她决不允许任何事情影响她的情绪。
但凡能影响她情绪之物,她都必须毫不犹豫摒弃。
“没那么多为何,只是奴才买了一套新的被褥,喜新厌旧人之常情,主子若无事,奴才先去煎药。”
见四爷仍是沉默站在床榻边,吕云黛蹙眉。
她心中冷笑,他初尝情事,想必还未过新鲜劲,难怪半夜三更性急的来寻她。
于是坐起身来,缓缓褪去衣衫。
“主子,需要奴才给您侍寝,对吗?”
此刻她不着寸缕跪坐在床榻之上,等着他临幸。
“请主子快些,奴才很累,很困,很难受。”她病着,懒得敷衍,只想他尽快泄欲,尽早离开。
可他却并未有任何举动,只沉着脸站在床前。
吕云黛等了一会,见四爷不曾回应,她头晕脑胀也懒得多想,于是自顾自穿衣,拎着药包,转身入漆黑厨房内。
柿子不在,漆黑的厨房内只剩下冷锅冷灶,即便这座宅子再奢丽,也不再是家,而是囚禁她的牢笼而已。